今天是中秋假期,台风“贝碧嘉”进入上海,这次魔都的结界效力不大,窗外狂风暴雨。
我在屋内一边听女儿播放的芬兰乐队wintersun的《time II》专辑,一边读齐宏伟的《丰盛的筵席:20部信仰文学经典新读》,女儿在书桌前做战锤40K模型、写作业,看我读书读得香,又看了一会儿她的《精灵宝钻》。女儿喜欢我和她在一起呆在她房里,我也是。丈夫则在休息。中午我们简单吃了一点冷面,我拌了吃剩的三文鱼,女儿吃的是UFO炒面和鸡蛋牛奶,味道和我20年前吃的一样。
这样我才渐渐从恶梦中恢复过来。在梦里我由于不懂怎样与同事沟通,在实实在在的工作中被老人和年轻人误解与黑脸,而大喊大叫。重回了前两天我对着一个阿姨声嘶力竭,头昏脑胀。虽然这些事情不能让我真正退缩,但我毕竟是血肉之躯,我想再多睡一会儿,前段时间过于疲倦了,只是不想在梦里还重回现场。
《红楼梦》的宝玉可以情不情,但是他在最后的阶段,黛玉死后,他也尝试过和宝钗在一起,走依傍世俗的寄人篱下之路,也就是攀附皇权富贵。最终他发现他这条路其实走不通,他真正心里面想要的,是像黛玉那样,独立人格、豁达宁静、洞若观火,人生天地间。他出家了,与其说是远遁,毋宁说是思念黛玉至极。
我自己呢,我想到这里也觉得,总要忠于本心。
我特意找牧师长谈一番,把我至今的个人性、事工性和实际社区工作一年的系统性看法,以三张图表做了梳理,在此先按下不表。
只知道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:“社区工作在哪里?” 牧师说,“你做的就是社区工作。只是和你想的不一样,你做的是社区中的系统工作,这也需要有人做的。因着你有一种浪漫主义思想,这是错误的期待预设造成了你现在的疑问,比如做牧师也是这样的”“其实那些不公和被窃取的,也是会付诸流水,因为人人都要空着手向神来交帐。”
我们谈到社区工作水很深,因为我们事先不能知道某个机构的真实情况,除非做了一段时间以后,不像企业,入职前可以网上搜一下。
他说,“然而各种工作只要做在主面前,都是好的,工作都充满了荆棘”,而我所期待的,恰巧时间的工作是不存在的,项目性的工作都要加班的。我问,“你是怎样一边工作一边在学院读书的呢?”他说“我下班以后也一直在读书”“我的效率比较高一些,睡的少一点”。我想,我很难睡的那么少。
轮到牧师问我问题:“你说了很多情况,确实是已经远远超过你可以负荷的界限了,现在你觉得在这么多情况中,你最大的顾虑是什么?是金钱呢,还是时间。”
我想了想,我觉得,还是时间。确实,我所想要的是时间。可以读书、照顾家人。
他说,那么,有三种类型的工作:其一是与机器打交道的,最能能保证时间,就像流水线工人;其二是与市场打交道,有一种客观规律,可以按着规律付出并收获;最难的是与人打交道,付出不一定有收获。同时,基督徒可能会更倾向于第三种工作,与人打交道。
这样说起来,我确实是从以前在外企的对市场的工作,转到了现在在教育和社区的对人的工作。不过后者对我来说更难,这不是我所擅长的。因为我的动手能力不强,也缺少爱。
但我还是想起来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。
是因为我们国家老龄化越发严重,我想已经忙碌了前半生,可以去做些贡献,而不是仅仅为了生存。
同时,我自己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人,在我非常喜爱的《J曲线》一书里,作者写自己的女儿,为了学习爱而去了孤儿院,回来以后确实不一样了,他感到很欣慰。这就是爱的J曲线。此外,还有受逼迫的J曲线,为罪受苦的J曲线。我觉得我们国家的属灵书籍中,受逼迫的J曲线最多。在西方,悔罪的J曲线更多。但是爱的J曲线很少,我觉得这实在是因为,“爱”太奥秘了,还有,我自己读得少。这样,我也想陶造自己爱的心灵。
所以做了这份工作。
其实我总是可以冒险去换工作、换去别的机构也可以,可是我现在还有未完的事,不明白的情况,所以还是应当坚持。
首先我有冒名签字的事,我已在神的面前悔改,要去单位里再说一说,以后不再如此行。虽说这样可能我要面临失业,但是“罪在哪里显多,恩典就更显多了。”这就是神圣洁的临在,我必须如此行。若是因此失业,倒是最明显的一种选择,我大可以再去找下一个。
第二,我有几个担忧的事,是与我自己有关的。我担心自己做不来“手拉手帮扶”,还要通过那些阿姨们去做,那么既然我想服侍人,这就是一个祛魅的过程,我只当尽力去做就好,应当在救赎的爱中学习与阿姨的交往。一边认识自己的幽暗,一边祈求神的救赎。若是完不成怎么办呢?那就应当告诉领导。我也担心没有人手,那么我就和领导去说,要增加人手。额外的事,我确实做不了,也不应当过分操心过界。我认为现在的操心伤心,也有过界带来的报应,谁让我渐渐把对神的工作占为己有,那本就不属于我。最好的方法还是回到神的面前来做公断,交给神在地上设立的权柄,就是工作中的领导。
第三,我不会爱人,这正是最好的战场和学校。不要以为是我在容忍别人,别人也在容忍我。但我如果已经尽力了,也不能得到别人的好感,那就不必再强求了。牧师也是说的,人最不一定了,我们努力在人身上工作,最不一定有收获了。他说,但他有别的收获。我忘记问他别的收获是什么了。
我想要的收获,就是在工作中真认识神,真爱神,真与神在一起!若是如此,受这些苦倒也不算什么的。主耶稣就是这样进入我们中间的。